文图|江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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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年前,老公和婆婆送我一件珍贵的礼物,一根黄金项链和一对金耳环,记得那时候还在宜宾市打工,突然接到婆婆从江西打来的电话说,涛你快过生日了,我给你买个戒指吧,当时我又惊又喜,婆婆一直是很节约的人,怎么突然舍得给我买这么昂贵的礼物?
婆婆说,留给你的纪念吧,将来我不在了看到戒指就等于见到我,也不枉叫了我这么多年的妈妈,婆婆这番话让我非常感动,若不是她老人家这番心意,我真舍不得要,这是婆婆省吃俭用攒下来的积蓄。
说实话,我不喜欢戴戒指,感觉像妈妈小时候为我们纳鞋底,做针线活时,手指上戴的那个顶针,因此我果断地对婆婆说,妈妈,非要买的话,您就买耳环吧,我耳洞都打了好些年,天天带着茶叶棍,谢谢好妈妈圆我心愿,妈妈真好我爱你,婆婆豪爽的答应了。
放下电话,忍不住把这个喜讯分享给老公和同事,老公开玩笑的说你才是我妈生,同事们说你婆婆真好,爱美是女人的天性,从此我就日盼夜盼。不久,婆婆终于回来了,拿出一个漂亮的盒说,按你的要求弟媳帮忙挑选的,戴上看喜不喜欢,第一次戴上闪闪发光,梦寐以求的树叶款式耳环,特别新潮,戴着后那种自信,喜悦,对婆婆的感激自然难以言表。
第二年因工厂变迁,我们回到了自贡,精明能干的姐姐早已为我俩租下了房子,安排好工作,从此只要走亲访友,参加亲戚婚寿宴,我都戴上项链和耳环,感觉很漂亮,脸上有光,上班做事的时候就取下来放好,有一年我要随老公回家收割高粱,慌乱中取下项链装进盒子,把耳环用一张卫生纸包着塞进衣柜衣服下面,回老家甩开膀子加油干!等收割完毕,又连夜返程,迎接第二天的工作。在宜宾打工十几年,皆如此,工农两不误,城乡两奔波,虽然艰辛,也是一种幸福吧。
几个月后,由于兄弟姐妹资助支持,终于在自贡新开发区买了一套属于自己的住房,姐姐帮忙选了个日子正式搬家,住新房的心情嘛大家理解的,把衣服一件件的装满箱,好的留,不好的扔,由于性格马虎,加之兴奋,却把包着金耳环的纸全然忘,和包着防蛀虫的卫生纸一起扔进了垃圾桶,让清洁工人拉走了。
之后,亲朋好前来祝贺搬迁之喜,老公对我说诶,把你那首饰戴上,进屋找了半天,只戴上了老公买的项链,那对几克的耳环,把家翻了个底朝天,春夏秋冬的衣服口袋都搜了个遍,老公一句话让我顿然大悟,你最后戴的那次取下来放在哪里了,我突然想起了,哎呀!我把耳环当垃圾扔了,当时急得我直跺脚,老公指了我两下,马大哈,转身走进了厨房,中午亲朋好友们举杯恭贺欢声笑语中,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,微笑也是勉强应付,老公知道我心思,悄悄安慰我说别别扭啦,多大点事!
老公话虽如此,可我怎么也放不下,那是婆婆留给我的纪念,耳环,该怎么向婆婆交代?我好难过,恨自己没记性,过了几天老公拿出一副一模一样的耳环,说找到了,戴的脏兮兮的,怎么放在我的衣服包里,帮你翻新了一下,这回小心保管,住新房应该开心才对,当时心情豁然开朗,接过来仔细看,这分明是老公为了安慰我新买的,旧的不去,新的不来,当时心情不用说,大家都理解的哈。
可这么些年过去了,这件事一直忘不掉,我心爱的耳环就进去了何方?不知道有没有被人捡到?或者永远成了垃圾深埋地下,我亲手丢掉耳环,耳环,你究竟在何方?在何方?
编辑|李光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