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有男友的我,被某集团总裁高调追求。
屡次拒绝总裁的示爱,却不料,不久后我收到了男友意外身亡的消息。
我想,冥冥之中,是不是有双无形的手,推我走入深渊。
1
情人节那天,沈知衡送来一大捧香槟玫瑰。
里面夹着一张卡片,用德语写着“我爱你”。
字迹飞扬,跟他本人一样带着几分不切实际的浪漫。
姜绮艾笑了笑,转手就把玫瑰扔进公司后门的垃圾桶。
夜幕降临,公司里的同事陆陆续续离开,姜绮艾无视手机里一条接一条的消息。
一遍遍改新闻稿,直到九点多才结束加班。
走出办公楼时,夜风已经浸透寒意,她裹紧外套走下台阶。
就看见沈知衡倚在车边,正抬头望着她。
“姜大记者终于下班了?”沈知衡嘴角噙着抹笑意,眼底却如淬了雪般寒凉。
姜绮艾不情不愿地跟他上车,刚系好安全带,沈知衡的吻便铺天而来。
霸道强势丝毫不容她拒绝,呼吸间带着浓郁的烟草味,想来先前抽了不少烟。
吻毕,沈知衡发动车子,姜绮艾把车窗开到最大,夜风冰冷刮到脸上。
她心底恶心得厉害,声音冷硬道:“你什么时候能不抽烟?”
沈知衡心情好了不少,笑回:“等你爱上我的时候。”
姜绮艾冷笑一声,清冷回道:“做梦。”
沈知衡也不恼,只轻轻浅浅笑着。
他们已经这样相处了两年,自然彼此都清楚是为什么。
情人节,二月十四日,是程凡的忌日,也是他们开始纠缠不清的日子。
姜绮艾忘不了程凡,却为了查明他的死因,一直留在沈知衡身边。
车子开到市中心的高级公寓,这是他们一周年时,沈知衡送给姜绮艾的礼物。
从落地窗望下去,江水流淌而过,整个S市繁华夜景尽揽眼底。
借着窗外凄白灯火,玻璃碎片下,程凡温柔的笑颜依旧明媚如初。
姜绮艾突然崩溃了。
两年了,她什么都没查到,反而在沈知衡的温柔陷阱里越陷越深。
她狠狠推开沈知衡,哽咽道:“沈知衡,我们分开吧。”
沈知衡顿了一下,步步逼近,反问:“我要是不愿意呢?”
他是沈氏掌权人,商界新贵,手段阴狠心思缜密。
他要是不愿意,自然有的是办法掌控她。
姜绮艾凄惨一笑,问:“程凡已经死了,沈知衡,这次你又要拿什么威胁我?”
他抚上她的脸庞,阴冷笑道:
“你有一个重病在床的母亲,还有一个做小本生意的舅舅,拿什么威胁你?
姜绮艾,这个问题是不是过于简单了?”
他眼底倒映的灯火明灭,那一刻,姜绮艾只觉得被绝望淹没。
泪水决堤而下,她瘫坐到地上,面前却突然出现一颗奶糖。
“吃吗?”沈知衡问。
姜绮艾打掉他手中的糖,声音嘶哑道:
“沈知衡,我说了多少遍,这么多年过去了,我早就不爱吃奶糖了!”
2
其实算起来,姜绮艾跟沈知衡勉强称得上是旧识。
姜家还没出事时,她父亲是S市商界大鳄。
有年姜家庆功宴上,有几个人不知怎么起了争执,甚至大打出手。
姜绮艾挤过去,就见一群人围着一个少年骂骂咧咧,嘴里不断说着“私生子”“没教养”之类的话。
最后沈家老爷子出面,说自己教子无方,按着少年让他给人下跪道歉。
少年清隽的面庞挂着伤,倔强昂着头说自己没有错,是旁人先挑衅的。
沈家老爷子自觉没面儿,抬脚狠狠踹了少年几下。
姜绮艾于心不忍,跑上前护在少年面前,对众人撒了一个谎:
“他说得没错,是他们先挑衅的。”
碍于她姜家大小姐的身份,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。
姜绮艾从怀里掏出一颗奶糖塞进少年手里,笑道:
“我最喜欢吃奶糖了,难过的时候吃一颗,心里就甜了。”
少年如黑曜石的双眸闪着碎光,一瞬不瞬地望着她。
这个少年,就是沈知衡。
他那时作为私生子被认回沈家,生母早逝,孤苦无依。
这么多年过去,姜绮艾早就忘记了这件事,后来姜家出事,父亲因集资诈骗案锒铛入狱。
她随母亲移居德国,直到三年前才回到国内,在一家报社做了记者。
她觉得当年父亲的诈骗案有蹊跷,便着手调查。
慢慢查到了已经在S市只手遮天的沈氏。
那时姜绮艾与程凡正蜜里调油,程凡劝她早些放下。
父辈的恩怨这样再纠缠下去没有终点。
她摇头回道:
“父亲入狱证据确凿,我并不是想为他开脱或是复仇我。
只是想查明,当年除了父亲,还有谁参与了这个案子。”
姜绮艾私下联系了一位小老板,以他女伴的身份混进沈氏的私人宴会。
希望能借机认识沈氏掌权人。
谁知却被小老板的小三误会成是小四,在卫生间门口扯着她头发厮打。
一番撕扯,姜绮艾身上租来的礼服已如破布,整个人狼狈不堪。
这动静引来不少人,很快有保安赶来,如押犯人般将她们赶出去。
在众目睽睽下,狼狈地穿过会场。
走到门口时,突然有人叫她的名字。
姜绮艾回头看去,就见一个西装笔挺面容清隽的年轻男人朝她走来。
众宾客自觉分开一条路,目光却不约而同汇聚而来。
男人脱掉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,朝她笑了一下,说:“我送你回去吧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姜绮艾转头,先前凶神恶煞的保安却早就不见了人影。
直到男人把她带到车上,她才想起来问:“请问你是……”
“我是沈知衡。”男人看着她,嘴角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。
原来正是她这次费尽心思想认识的沈氏掌权人。
“沈总你好,我是《知悦报社》的记者姜绮艾。”
姜绮艾慌忙去包里找名片,翻了半天才意识到刚刚撕扯中把名片给弄丢了。
正沮丧着,面前突然出现一颗奶糖。
“我们以前见过,你还记得吗?”沈知衡问。
他一身深色西装,冷硬面容带着几分不苟言笑,与手中奶糖格格不入。
姜绮艾摇了摇头,沈知衡眼底似乎露出淡淡的失望。
但他很快敛了神色,轻声问她怎么会来这儿。
姜绮艾便坦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,她知道,如果沈知衡想查,根本什么都瞒不住,可她唯独隐去了真正的来意。
只说是想在这种私人宴会上捕捉些新闻,好增加报道业绩。
当提到被小老板的小三误会成是小四时,沈知衡突然嗤笑出声。
先前他笑,总给人一种不达眼底的感觉,这次却是实实在在笑了起来。
来往车灯透过玻璃照进车内忽明忽暗,沈知衡望着她,漆黑的眼底竟染上几分疯狂。
姜绮艾以为自己看错了,恍惚时,就听他说:
“我单身,更没有小三小四,往后你再想参加这种宴会,选我怎么样?”
他声音蛊惑,又说了一遍:“选我吧。”
姜绮艾一时不知回什么,仓促间抓起那颗奶糖塞进嘴里,却因吃得太急呛到了。
干咳之际,沈知衡靠近,木质香水夹着淡淡的烟草味铺天而来。
滚烫的掌心贴着她的背部,一下一下轻拍着。
那时姜绮艾只当沈知衡是个旧识,却从未想过自己已经落入了猎人的眼中。
3
后来姜绮艾工作时,总能隔三差五收到沈知衡的礼物,或是一大捧鲜花。
或是价值不菲的首饰,甚至整个办公室的同事都能收到来自她“男朋友”的礼物。
这些让姜绮艾越来越不安,直到传来沈氏收购《知悦报社》的消息。
这不安彻底爆发了。
沈知衡想要什么,姜绮艾怎么可能不明白。
她找到沈知衡,表示自己有一个相爱的男朋友,并让他停止这些幼稚的追求方式。
沈知衡只笑笑,什么都没说。
之后沈知衡确实没再打扰她,就在姜绮艾长舒一口气时,母亲却查出了癌症晚期。
她是个落魄千金,程凡也只是普通家庭出身,高昂的医疗费用像一座大山。
让本来相爱的二人渐渐开始争吵,姜绮艾突然明白了什么叫作“贫穷夫妻百事哀”。
有次因为一件什么事儿又吵起来,姜绮艾埋怨了句:
“如果这就是我们结婚之后的生活,我宁愿不要。”
兴许是触动了程凡的男性自尊,他突然冷笑了一声,反问:
“那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,沈知衡给你的?”
姜绮艾张目结舌。
她以为自己瞒得好好的,却从来不知,沈知衡那般兴师动众的追求方式。
怎么可能不传到程凡的耳中。
那晚程凡向她提出分手,毅然决然地离她而去。
大雨滂沱,程凡驱车离去,她在雨中追了许久,直到晕倒在路边。
她是在沈知衡家里醒来的,沈知衡紧紧抱着她,说会给她一个更好的生活。
姜绮艾靠在他的肩上,泪水浸湿了他价值不菲的衬衫。
脑海里是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母亲,是程凡决然而去的背影。
良久,她闭上眼,绝望地点了点头。
那天是二月十四日,是一个暴雨如注的情人节。
得到程凡的死讯是在一周后,程凡的父母在知悦报社门口堵住姜绮艾。
两位老人痛哭流涕,指着她的鼻子骂白眼狼。
那晚程凡驱车离开后,在外环高速出了车祸,车毁人亡。
他个人邮箱里曾收到一封来自沈知衡的邮件。
内容无外乎是威逼利诱让他离开姜绮艾。
而最后一句“我能给她更好的生活”,彻底将程凡击败。
原来程凡还爱着她,离开她,不过是想让她过上更好的生活。
如果不是沈知衡,程凡就不会这样决绝地跟她分手。
更不会在那个雨夜驾车驶向外环高速,也就不会因此丧命了。
姜绮艾疯了一样去找沈知衡。
他没在家,别墅里静悄悄的,她如有心灵感应一般走进地下室。
推开了一扇未掩上的门。
打开灯的那一瞬间,姜绮艾差点惊叫出声。
整间屋子挂满了她的照片,有她十几岁还是姜家大小姐时的。
亦有她二十岁在德国上大学时的,还有她跟程凡在一起约会时的。
姜绮艾先是感到害怕,继而是恶心,她突然意识到。
原来她与沈知衡的重逢根本不是意外,而是一场蓄谋已久。
她开始怀疑程凡车祸身亡是否是一场意外,他刚刚跟她分手。
却在离开后就与她天人永别,这未免太过巧合。
巧合到,仿佛早就被人计划好,不给他们任何后悔的机会。
她合上门,平静地离开别墅。
她选择留在沈知衡身边与他虚与委蛇,唯一的理由就是她不会放过他。
这两年间姜绮艾查了很多次程凡的车祸,可每次都没什么结果。
车子爆炸报废,尸检报告里也没有可用信息。
既然车祸查不清,就直接从沈氏入手。
知悦已经被沈氏收购,姜绮艾干脆跳槽到了沈氏对家长信集团旗下的报社。
对此沈知衡只笑笑,说只要她开心就好。
姜绮艾不爱他,他比谁都更清楚,可那疯狂的占有欲早就战胜理智。
哪怕知道她一直在想办法扳倒他,他也甘之如饴。
没人知道,当年那个护在他身前给他奶糖的女孩,在经年累月的幻想下。
早就变成了无法抹去的执念。
他只要她在身边,厌恶也好,憎恨也罢。
4
沈知衡将机票给姜绮艾时,她的不悦达到了顶点。
程凡忌日刚刚过去,她已经不想再跟他虚与委蛇了,他却清冷笑了一下,说:
“我已经帮你跟长信的少东家请过假了,有面儿吧?”
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,灼灼目光下,她放在桌下的手抖个不停,强装镇定问道:
“长信的少东家?薛纬?”
沈知衡不置可否,笑问:“看来你们很熟?”
“不熟。”
沈知衡没再问下去,又提起度假的事儿,说:
“既然已经请过假了,陪我去吧。”
姜绮艾迟疑了一下,最终点头答应了。
飞机降落在法兰克福机场,两人又辗转来到了海德堡。
姜绮艾本来已经准备好给沈知衡做翻译,没想到他的德语竟然很流利。
她随口问了句:“你在德国待过吗?”
沈知衡笑了笑,说:
“这倒没有,不过曾经有很长时间,我都幻想待在德国。”
多长时间?
自然是从姜绮艾移居德国,再到回国,这么长时间。
姜绮艾没问下去。她在海德堡大学念的欧洲文学史,海德堡这个城市。
她再熟悉不过。两人游览了海德堡的古堡和老桥,又穿过人潮拥挤的俾斯麦广场。
内卡河缓缓流淌,红墙绿树,老城平静而古朴。
正值傍晚,他们在街边小餐馆共进晚餐。街道上偶尔有几个行人。
整座城市都被静谧祥和笼罩。
“怎么想起来海德堡?”姜绮艾放下刀叉。
沈知衡转头望向天边赤红晚霞,轻声叹了句,说:
“没什么特别的,就是想来你生活过的地方看看,和你一起。”
姜绮艾没再接话。
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,老城在葱郁树木遮掩下算不上灯火通明。
两人沿着街道往前走,又来到老桥。
桥上几盏路灯明亮,沈知衡突然停下来,问道:
“姜绮艾,这两年里,你有没有在某些时刻,快要爱上我了?”
迎面而来的风带着凉意,夜色下的内卡河幽深神秘,在这座熟悉的城市里。
姜绮艾突然恍如置身梦境,她望着沈知衡望向远处的侧颜。
脑海里却一幕幕尽是这两年来相处的场景。
沈知衡爱黏着她,其实他工作很忙,却总要抽出时间接她下班。
给她做饭,陪她入睡。
她嫌他烦,便处处跟他对着来,一次次试探他的底线,他也不恼。
实在逼急了就把她拉上床折腾一番,没力气了,她自然也不闹了。
去年姜绮艾生日那天,下了好大一场雪。
大雪封路,地铁也停运了。她想着沈知衡终于不会来接她了。
哪知下班后还是看到了沈知衡。
他鲜少那么狼狈,发丝上还有未化的雪,手里拎着雨衣雨靴。
看见姜绮艾后轻轻笑了一下,掏出一个礼盒,说:“生日快乐。”
姜绮艾没由来鼻头酸了一下,心底却莫名冒火,语气冷硬道:
“这么大的雪,你就不能别来了吗?”
沈知衡愣了一下,笑道:
“我想跟你说一声生日快乐,往后每一年你的生日,我都想亲自送上祝福。”
但那个礼盒姜绮艾没拆开,连同沈知衡送她的其他礼物一样。
原封不动放在衣帽间,不知不觉已经堆了很多。
可那些细碎的美好不过是荆棘丛里娇艳的花朵,尖利的刺随时都会让人梦醒。
程凡的死,沈知衡的蓄谋已久,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姜绮艾,千万不能陷进泥沼。
所以在海德堡的夜色下,当沈知衡转身望来时,姜绮艾凄惨笑了一下,说:
“没有。沈知衡,我从没爱上过你,现在不会,将来更不会。”
沈知衡默不作声地走远了些,到桥边点燃了一根烟。
老桥上灯火通明,远远能望向远处山丘下坐落的老城。
她不喜欢烟味,烟雾缭绕间,沈知衡想。
5
回国后不久,薛纬就找到了姜绮艾。
“材料我收集得差不多了,你整理一下就可以发出去了。”
薛纬将一个文件袋甩到桌上,又加了一句,“最好以你个人的名义。”
“为什么?”姜绮艾打开文件袋翻看。
“第一,你也算是当事人,方便发言;
第二,长信现在不方便公然与沈氏为敌。”薛纬看着他,似有若无地笑。
其实之前她撒了谎,她跟长信集团少东家薛纬很熟。
甚至已经开始合作查明当年的诈骗案内幕了。
姜绮艾手里的资料,正是薛纬答应帮她找的相关证据——证明当年让她父亲锒铛入狱的诈骗案,沈氏也有参与。
那晚下班,下了些小雨,沈知衡照例来接她。
微风裹着雨滴钻进车里,江对岸的灯火在雨中朦胧。
沉默之际,沈知衡突然开口道:“我戒烟了。”
姜绮艾愣了一下,想也没想回道:“关我什么事。”
“我已经戒烟了,你能不能……试着爱上我?”
他声音不大,却像一块石头重重砸在姜绮艾胸口。她突然想到程凡忌日那晚。
她问他能不能不抽烟,他说等她爱上他的时候。
他又做出了让步。
姜绮艾把头扭向窗外,什么都没有说。
来往车辆擦肩而过,有一滴雨水落在眼睑上,冰冰凉凉。
快要结束了,这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。她这样告诉自己。
后面一段时间,姜绮艾把母医院,又交代舅舅最近万事小心。
辞掉工作,扔掉电话卡,住进酒店,把薛纬给她的证据发到了社交平台,并
了几个官博大V。开始这事儿没起水花,姜绮艾又买了些水军,把#沈氏诈骗案#这个话题刷上了热门。
一时间吃瓜群众纷纷围观,不久国家监管部门也涉入调查,姜绮艾便配合提交了所有证据。
沈氏名誉受损严重,股票一路狂跌,董事层却迟迟不出面发表声明,网上各种阴谋论此起彼伏。
可就在这时,有人扒出姜绮艾是十年前那场诈骗案主犯的女儿,个人信息全都公之于众。
继而有人指出那些所谓的证据并不是直接证据,更致命的是,里面有两张凭据是造的假。
一时风向急转,姜绮艾成为网络暴民狂欢的祭品,连藏身酒店都被人扒出,时不时有人骚扰。
姜绮艾百口莫辩,直到此时她才明白,原来从一开始,她就被薛纬利用了。
借她的手,既抹黑了沈氏,又脱清了自己的干系。
姜绮艾几近崩溃,辗转换了几家酒店。
几天后,新号码收到了沈知衡的短信——开门。
姜绮艾缩在被窝里半天没动弹,直到又收到另一条短信——我找到你母亲了。
6
所有的火气都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,姜绮艾怒气冲冲地打开房门。
后续精彩内容提前看:
还没来得及开口,就被拉进一个怀抱。
沈知衡抱着她挤进房里,关上房门,